仙游县教师进修学校 / 陈 龙
“万物之始,大道至简,衍化至繁。”阅读《福建教育》8月刊(2020年第32期)《关注》栏目话题“寻路质朴教学”的几篇文章,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。几位老师的文章,虽然阐述角度各异,但都揭示出“大道至简”这一教与学的朴素真理。
伯海英老师的“简”重在思维,简单却绝不粗浅,是透过当下教学“繁复”的现象,指出教师要在教学实践中锤炼简洁思维,“简”出时空让学生亲历问题解决的过程,为践行教学“简单性原则”开出一剂良方。马建兴、赖文祎两位老师的“简”,简单而又丰富:既高屋建瓴地充分讨论“简单性原则”和“复杂性思维”的哲学意蕴,又联系教学实际,指出实施路径和策略,最终达成课堂教学简单与复杂的协调共生。翁乾明老师的“简”,简单却不肤浅,深入浅出,先大处着眼,从科学的原理、先贤的实践出发,再小处着手,提出“简单性教学”的策略,力求把课上出灵性来,追求教学的艺术性,而不仅仅只是技术。
事实上,“简单性原则”系出名门,最早源于自然科学领域。不论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“万物皆数”还是欧几里得的几何公理化体系,先哲们早就已经利用“简单性原则”来探索世界的本源了。在我国,早在先秦时期,老子在《道德经》里写道: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说的也就是“万物之始,大道至简,衍化至繁”。
当哥白尼挥舞着“如无必要,勿增实体”的“奥卡姆剃刀”剔除了中世纪的烦琐和黑暗,创立了“日心说”,当“简单性原则”的实践者牛顿创立了三大力学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,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宣示着“简单性原则”不仅仅是一种本体论、认识论,更是一种方法论。哪怕在20世纪,伴随着系统论、信息论、混沌学等复杂性科学的兴起,不少人开始质疑“简单性原则”,但科学家们最后还是发现即便是被誉为复杂性科学中最高学问的“突变论”,它的模型构造和理论本身也遵循着“简单性原则”。
大道至简,是教师对纷繁复杂的教育教学现象的抽象提炼;是教师对复杂、混沌知识的梳理整合;是教师基于深厚理论素养和丰富教学经验的删繁就简。这就要求教师博观约取,在崎岖书山、苍茫学海中探幽索隐,引来股股源头活水,活化思维,滋养课堂,使教学达到真正意义上的“形简而意丰”。